puweidong
“不作死就不会死！”江苏常州，王某夫妻从事河道保洁工作，长期住在自家船上，因船上有全部家产，为安全起见养了一只藏獒！特地悬挂：船上有大型犬，非请莫入！结果，张某擅自登船放生乌龟，被藏獒咬伤，躲避中摔成九级伤残，事后张某将王某夫妻告上法庭，索赔30万！法院判了！
叙述者是第三人称旁白，咱就顺着当天下午到后面几天慢慢讲。说真的，消息一冒头，附近码头像被掀了盖子，保洁员、卖鱼的、跑快艇的都在那儿议论。太阳烤着水面，绳索潮着，柴油味混着湿热，人心却更躁，谁都觉得自己有理。有人拍着牌子说提醒都挂了，有人拿着手机搜法规，说这种犬早该别养。争到后面，话题又扯到“放生是不是随便放”，一时间啥声音都有，谁也不想先闭嘴。
事发细节其实不复杂，也就那么几步路的事。那天张某手里提了个蓝塑料盆，里面两只乌龟抬头看天，他瞄着船边没见人影，脚下一冒进就踩上了木板。船沿儿很窄，阴面潮，上一阵雨又留下滑痕，狗窝就在舱门边的阴影里，藏獒听见响动先是低吼，随后一个上前。它拴着，但绳子松了两掌，为了早上清洗甲板临时换了扣，没扣牢。张某本能一侧身，脚掌踩在被油水打湿的青苔边，整个人一歪，盆翻了，乌龟咚咚滚，手臂被犬牙蹭破两道，腰背重重磕在舷边铁件上，疼得冷汗直冒。
判决下来之前，河道管理站也来过现场，拍照、问话，摸清船上的布置和警示到底到位不到位。牌子确实挂着，但挂在靠水的一侧，陆地这面被风吹得斜，字被晒得发白，远远不显眼；犬只登记没有，防护只有铁链和一段木栏，栏杆高不过膝。王某夫妇说东西都在船上，怕丢，才敢养一只看家；可这话在人群里也没太多票，大家更关心的是万一路过的小孩踩上去怎么办。法院采信了现场勘查、医院鉴定，还有养犬管理规定，认定饲养方管控不充分，风险可预见却没降到低。
判了钱之后，现实就一件一件压过来。保险买的是普通意外险，涉及禁养名单的犬只不赔，电话那头说得滴水不漏；王某夫妇找亲戚借了一圈，先垫了医药费，船上的旧电视也卖了，人一夜之间瘦了两圈。那条狗让人牵走了，送去远处的农场，船头少了动静，晚上更空，只有水拍舷的声音。张某住院做康复，戴着支具，每天在走廊慢慢挪步，他媳妇买了几盆栽放窗台，说看着能心静一点。河边新加了一条浮动栏，边上立了醒目的黄牌，写得很直白，靠岸的一面也加了灯。
这事没完没了在社区里发酵，后来居委会拉来法律志愿者办了个小讲座，聊边界、聊风险、也聊放生的讲究。讲座很短，倒是一个阿姨的几句最实在：谁家门口都怕来路不明的事，图个稳当；你要做好事，也别让人心里添堵。风吹过水面，纸杯里的茶凉得快，讲到最后大家都没再吵，只是各自回去盯自己的生活。码头安静下来，船还在那儿，日头照着牌子更清楚了，晚饭的烟气从船舱飘出来，味道平常又踏实。可等到夜里人静，王某躺着翻身，张某在病房对着天花板发呆，他们心里其实都还在问：警示都做到这份上，还能怎么要求啊？
